现实,泪水婆娑的看着薛蟠“蟠儿,你妹妹将来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家,可全都看你了。”
    薛沛听了嘴角都抽了抽,这是发现丈夫指望不上,要指望儿子的意思了那薛姨妈是不是不会如原著一样对儿子一味溺爱,由他长成一个呆霸王呢
    薛宝钗已经拉起了薛沛的手,肉乎乎的小胖手只能攥住薛沛的一根手指,可是还是攥的很紧“父亲。”一副有小秘密的样子。
    薛沛再次蹲到薛宝钗面前哪怕他读原著的时候对这位有大志向的宝姐姐不喜,现实中却无法对一个还只有三岁、并没有表现出有大志向的小胖丫头心怀恶意。
    “我自己攒了嫁妆,都带来了。我现在不用,都给父亲买药吃,父亲病好了,就能做生意赚钱了,就能回城里住了。”小丫头眼睛亮晶晶,说出来的话嘎嘣脆。
    可是你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攒的是哪门子的嫁妆原著里你不是到十六七了,还对着薛姨妈撇清婚姻事不该跟你这个当事人商量吗
    想到薛姨妈,这事就好明白了。一定薛姨妈她平日拿个什么东西,对身边的宝钗说这个给你做嫁妆,那个留起来给你做嫁妆,一来二去,小孩子也就有样学样,好一点儿的东西都放起来,开始学会攒嫁妆了。
    “还有你哥哥呢。”黑了心的薛沛,毫不犹豫的又把薛蟠给顶在前头“不用你的东西,你好生留着吧。”
    宝钗就有些疑惑“难道哥哥也攒了嫁妆,我见他的丫头没收拾东西。”
    薛沛听了心里就是一动,他记得自己来前已经吩咐过了,薛蟠以后都让小厮服侍,房里不留丫头了,怎么他的东西还由着丫头收拾呢
    在搬到庄子之前,每个主子需要带多少奴才,薛沛已经跟薛成交待过了,自觉薛成不敢不听自己的话。来庄子的路上他又睡了一路,所以对都跟来了哪些奴才,薛沛心里还真没数。
    不过这庄子远离金陵,就算跟来的奴才不合心意,薛沛也有的是法子收拾,并不急在这一时,仍然悠闲的带着宝钗去看了看鱼,又给她掐了几朵野花,才领着人回了院子。
    庄院有三进,头一进做了薛沛与薛蟠的书房并安了帐房,二一进给了薛蟠,三一进才是薛沛夫妻带着宝钗住的地方。至于奴才们,还如在金陵时一样,住在三进后头那几间后罩房里,不过门开向北,也不从三进直接进出,算是给庄院加了一重防护。
    早已经收拾好的屋子,又被薛姨妈带来的丫头看出各种不合适来,一个个板着脸在那里挑毛病换摆设。薛沛将宝钗交给薛姨妈就去了二进,要看看薛蟠这里的情况。
    这里并不比三进好多少。本该出现的小厮一个不见,三四个丫头叽叽喳喳的边干活边叫累,让薛沛的脸直接黑了“蟠儿”
    薛蟠也在跟着丫头一起挑毛病呢,听到薛沛叫他应的很快,一边向着丫头说着“那个松花的帐子不好,还是换成桃红的才新鲜。”一边出来见薛沛。
    等看清了薛沛的脸色,薛蟠才觉出不好来,有些期艾的走到薛沛跟前“父亲有什么吩咐”
    薛沛脸上已经没有刚才在庄院前的笑意“我还以为你真的长大了,没想到竟是拿话哄我开心呢。这几个丫头是怎么回事”薛蟠就把头低下不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薛沛先不跟他说话,只让人把薛成叫来。
    薛成为难的道出实情是太太吩咐的,说少爷打小都是丫头服侍的,小厮们一个个粗手笨脚的不象意。所以只让那些小厮们在一进侯着,打扫书房或跟少爷出门,丫头们还在二进贴身服侍少爷。
    薛沛听完后问了这个问题,嘴角都抽了抽,薛蟠才几岁,就说什么贴身服侍不服侍,薛姨妈就不怕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身子出问题
    “薛成,咱们府里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薛成看了看那几个探着脖子的丫头,尽量小声的道“府里卖古董的银子,都还了老爷的亏空。余下的布匹之类的存的年头长了卖不上价,零零总总加起来,府里现只剩下二十三万七千七百六十三两银子。”
    听听,经过豪富生活的薛成,不过是个奴才管家,也觉得二十三万多两银子,是只剩下。何况薛蟠这个平时花钱如流水的小霸王,听了已经叫了起来“这么点儿银子,好够几日花用,可能撑到秋日收租吗”
    竟然还知道收租,薛沛对薛蟠刮目相看了一下,接着问薛成“咱们现在还剩下几个庄子,共多少田地,能收多少租子”
    薛成又快哭了,他也觉得日子快过不下去了“回老爷,除了现住的庄子,还有两个庄子。都不如这个大,一个一百五十亩,一个一百七十亩。咱们收租收到五成,若是到秋没有灾,秋季租折变了能有一千三四百两。”
    薛蟠又叫“一千三四百两,那铺子呢,咱们的铺子呢”
    薛成看着薛蟠只有苦笑“少爷,您忘了,老爷已经把铺子都折成股卖给那七房了。”
    阔过的薛大少爷薛蟠,听说自己家现在半年的收成只有一千三四百两,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试探的看向薛沛“母亲不是还有嫁妆吗”
    薛沛就在自己的记忆里扒拉起薛姨妈的嫁妆来,想看看这位的嫁妆究竟有多丰厚,让她对女儿说完了对儿子说,一个个都都对嫁妆这么感兴趣。
    扒拉完薛沛几乎没气乐了,什么叫齐大非偶,看原主与薛姨妈就够了。薛家说是与贾、史、王三家同是金陵四大家族,可是在人家那三家眼里,薛家没有爵位传下来,并不怎么够看。
    估计要是没有银子打底,说不定原著里只有金陵三大家族,而不是四大家族。而薛家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实情,可是为了更好的完成皇帝交待的任务,也为了让后代子孙多些助力,还是极力巴结着那三家,所谓的四家联络有亲,就是这么来的。
    这一辈原主娶薛姨妈,哪里是娶亲,分明是迎祖宗用王家的说法,原主没有功名,皇商也是商籍,所以这聘银是不能少的。对于薛家来说,多出聘银跟其他三家结亲,已经算是老规矩了,并没有什么异议。
    对聘礼没有异议,不等于就顺利迎娶薛姨妈,王家还有条件,那就是薛姨妈即是低嫁,将来少不得王家要多照顾薛家,所以薛姨妈的嫁妆,得由薛家操办。
    原主可能是想着嫁妆嘛,总要随着薛姨妈回到薛家,就是传也是传给自己的儿女,竟然就那么答应了。不光答应了,还给置办了十里红妆,比薛姨妈的长姐王夫人的嫁妆都要丰厚,可不就让薛姨妈觉得娘家重视她,得意之下除了向儿女炫耀,给娘家送节礼也是尽自己所有
    然后不管王家、贾家回礼如何,下次薛姨妈还是照送不误,并不停的自我催眠,把王子腾夫人跟王夫人来信要银子,看成是娘家人信任自己,才把烦难事说给自己听。
    难怪原著里薛姨妈能入住荣国府,敢情是把早自己的家底交待给了王夫人,人家不愿意放过这么大一块肥肉,所以要养在身边,不时的叨上一口。
    默默的劝自己那都是原著里的事,与自己无干。薛沛才向着薛蟠道“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你母亲即嫁进薛家,她的吃穿用度自有我替她操心,我不在了该由你孝敬,怎么能想着算计她的嫁妆”
    “老爷”高吭的女声蓦然从身后响起,把薛沛给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薛姨妈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目光里除了感动还有深情,可把薛沛给盯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怎么过来了”刚扒拉完原主记忆的薛沛,对薛姨妈并没有好声气。可是他忘了自己刚才对薛蟠说的话,听在这个时代女人耳中,无异于深情告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一个男人都变卖家产了,还护着妻子的嫁妆不让动,不是对妻子深情怎么能做到
    薛蟠即被薛沛说的羞愧,又被薛姨妈撞个正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薛姨妈只顾着对薛沛深情凝视,薛沛却不肯放过这个教育薛蟠的机会“你母亲的嫁妆不能动,咱们半年只得一千三四百两银子,你可听清了”
    羞愧的薛蟠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谁知黑了心的薛沛,还有话等着他“可是你将来要娶亲,你妹妹要嫁人,娶亲要聘礼,嫁人要嫁妆,所以这一千三四百两银子,不能都花干净了,总得给你们存些,免得将来你连媳妇都娶不起。”
    刚刚八岁的薛蟠,虽然喜欢让丫头服侍,还真没想过自己娶媳妇的事,听到薛沛说自己娶媳妇要花银子,不由道“那我不娶媳妇了,只给妹妹找婆家就好。”
    薛姨妈就不再凝视薛沛,向着薛蟠大声道“胡说八道,现在薛家只你一条根,你不娶亲,将来谁来承继薛家。”
    薛沛听她说的不象,向薛姨妈摆手让她回内院,自己对薛蟠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少花或是不花聘礼,就可以给你娶亲。”
    从前花钱如流水的薛蟠,觉得自己家现在只有二十万两银子已经穷的快吃不上饭了,听说有少花钱的办法,当然要问问。
    薛沛就告诉他,如果他好好读书,早早中举人进士,别人就会觉得他年青有为,愿意招他做东床快婿,那样就可以少花聘礼。若是薛蟠进士中的高,甚至中了状元,那说不定皇帝都看重他,会招他尚公主,不光不用出聘礼,还能荫及子孙。
    本来还听的两眼放光的薛蟠,听到中状元眼里的光彩就下去了“老爷,人家说殿试是不能花银子买的。”
    薛沛几乎要扶额“谁告诉你花银子买,不是说了让你自己好好读书吗”
    薛蟠听了两眼已经一点儿神采也没有了,他还以为刚才父亲是要一路给他买中进士呢。一想自己家里已经穷成这样了,估计父亲也没有那份银子,叹口气道“ 父亲不是早就说过,我不是读书的料吗我,我还是早点儿学着做生意吧。”
    看来原主信奉的棍棒教育所薛蟠打击的太狠,自己的激励教育饼又画的太大,这小子一时还不能适应。薛沛就做主把这一页翻过,接着说刚才自家花用的问题“薛成,把现在咱们府里有多少人,每天要至少要花用多少银子,说与少爷听。”
    薛成便道“现在府里主子四位,管事一人,采买一人,太太跟前服侍四人,姑娘跟前服侍五人,其中一位是奶娘,老爷跟前服侍两人,少爷跟前丫头四人,外院小厮四人。此外粗使六人,车夫两人,厨子两人。除主子外共有奴才三十一人。”
    “主子每日饮食合共一两银子,奴才合共五百钱,用的粮食都是庄子自己产的,没算银子。奴才们的月例,每月该二十三两银子。一个月算下来,至少七十八两银子。”
    薛蟠听了吸了一口气“那一年算下来得多少银子”
    薛成心里一算,道“合共九百三十六两银子。”
    薛蟠乐了“父亲,还能剩下一千七百两银子。”
    薛沛刚想这小子是不是不识数,就寻思过来,人家算的没错,刚才薛成说的一千三四百两是半年的租金,这么一算下来可不就是能剩下一千七百两银子吗
    薛成那里已经苦笑“少爷有所不知,除了月例,咱们府上每季外院的奴才一人两套衣裳,内院主子跟前服侍的四套衣裳,还有丫头们的首饰,算下来每季要用三百到四百两银子,并没算主子的衣裳钱。”
    薛蟠脸就有些不好看,薛成那里还有话说“这还都是少的,还有三节节礼,太太手里的例,送舅老爷府上不少于五千两,送姨太太府上不少于三千两。”
    “一次”薛沛与薛蟠父子两个异口同声的问。
    薛成就点了点头。主仆三个一时都无话可说。
    良久,薛沛向着薛成道“暂时不要说与太太。”薛蟠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薛沛叹一口气,向薛蟠道“刚才你也听到了,养丫头比小厮费银子不说,还只能在内院里做些洒扫活计,不若小厮长大些,可以随着你赶考,至不济还能跟着种种地,还能多得些粮食。”
    “人都带来了。”薛蟠小声说了一句。薛沛却有办法“庄子里有的是没媳妇的,给她们找个老实人嫁出去,过几年又有小奴才养出来,还可多种两亩地。”
    “其实,其实,”薛蟠小声又道“跟母亲说说,不往京里送那么多东西不行吗”
    薛沛便叹了一口气“你忘了我曾说过,若是咱们往京中的节礼略送的少些,你舅母与姨母未见得跟以前一样疼你并不是为父吓唬你。儿子,咱们现在只是商户,不管是跟你舅舅家还是跟你姨母家往来,都是高攀。若是银子再不多送些,人家做什么理咱们。”
    “不会,”薛蟠猛地抬头“母亲说过,大家都是一家子骨肉,就应该相互帮忙。以前咱们银子多,帮着舅舅与姨母,现在咱们没银子了,也该舅舅跟姨母帮咱们了。”
    薛成看了看小主子,想说什么又见薛沛在那里叹气摆手,自己也跟着长叹一声,向薛沛告退出去盯着奴才们干活去了。
    薛蟠看出薛成其实是不赞同他的话的,心时打定主意今晚就给舅舅和姨母写信,到时拿到舅舅与姨母寄来的银票,就摔到薛成那个死奴才的脸上,让他以后不能狗眼看人低。
    小孩子会掩饰什么情绪又不是皇宫里养大的那些。薛沛自是看出薛蟠的不服气,有心让他吃个教训,免得将来又被王、贾两家骗了去,故意长叹一口气,自己回后院去了。
    第二日薛成果然拿了两封信给薛沛看,正是薛蟠写往京中的信。薛沛让他说与薛蟠,现在府里没有那个闲人专门往京中送信了,只能去城里寻是不是有顺路的人捎去,又让薛蟠体会了一把“穷人”的艰难。
    不光如此,薛沛还以庄子里没有私塾,又不好请先生为由,也不让薛蟠读书,一上午都带着薛蟠跟宝钗两个在庄子里闲逛。看到好些佃户家的孩子,比薛蟠还小些就拾柴打猪草,或跟着大人下地帮忙,薛蟠就各种不自在,宝钗倒觉得兴味十足。
    薛姨妈见父子三人回来,还唠叨着薛沛应该自己好好保养身子,也不该带着宝钗出门,被薛沛一句“蟠儿现在只能指望这几个庄子,总得让他知道知道庄子是干什么的。”薛姨妈被说的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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