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走在前头, 阿离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她走一步, 他跟半步,她停下, 他就往后退半步, 保持自己始终躲在她的影子下,又不至于踩着她的后脚跟,活像她的背后灵。
    萧言挑眉,跟阿离耗上了,脚步停顿, 等他站住后,再立马大步快走。
    身后人顿了下, 直到头顶的阴影没了才后知后觉的抬头往前看, 怔怔的开口想喊她, 可又不知道该喊什么, 只得小跑跟上去。
    萧言是练家子, 腿长步子大,阿离几天没吃饱了根本跟不上她, 累的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低头大口喘息。
    眼前突然落下一抹白色衣角, 看在阿离眼里就跟救命稻草似的,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攥住,生怕萧言再跑了。
    纯白衣料瞬间被阿离攥出灰色褶皱,他盯着那块污渍,眼里慌乱不堪, 急急松开手,膝盖发软差点给她跪了下去。
    阿离鼻翼翕动呼吸急促,掌心在自己破旧的麻布灰衣上僵硬机械的用力蹭着,头低的厉害,声音发颤,“对、对不起。”
    平时他要是离那些干净的哥儿们近了些,都会被他们捏着鼻子用衣袖挥开。
    同样都是货物,阿离是那地里出土的破烂碗片,他们是擦拭干净摆在桌上的琉璃玉瓶,天壤之别。
    在阿离看来,用眼睛多看两眼萧言都能把她看脏了,更何况亲手拉了她的衣角。
    那片污渍,在白衣上有多扎眼,在阿离心里就有多在意。
    “没事,给你攥。”萧言毫不在意甚至还挺开心,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总算近了一步,她将衣袖递过去,却把阿离吓的直接往后退了半步。
    萧言静静的盯着阿离看,片刻后想到什么不由啧了声,手慢慢收回去。
    两人又恢复成刚才那个状态,她走一步,他变得跟上小半步。
    走了几米远,等阿离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萧言又突然加快脚步将阿离甩在身后。
    同样的剧情,同样的气喘吁吁。
    阿离累的蹲在地上,萧言垂眸看他,“生气吗”
    他愣怔的摇摇头,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萧言心里跟猫抓了似的,阿离这样真是太好欺负了。
    “拉着吧,我也走累了。”萧言将衣袖递过去,她揣测阿离的想法,又补充一句,“反正都脏了。”
    阿离昂头看着萧言,白衣乌发的她背着夕阳而站,身后晚霞漫天,橘黄光芒披在她身上,像层薄纱温柔朦胧,衬的她活像个怜悯世人的神邸。
    阿离眸光晃动,臣服卑微的朝她递过来的那片袖筒伸手,捏着刚才被他攥脏的衣角握在掌心里,整个人激动紧张的微微颤栗,鼻尖发酸心口微软。
    他现在更想跟她走了,比刚才更强烈,打断腿爬都要爬着追上去。
    阿离站起来,攥着萧言的袖子,掌心都出了层细汗,被他偷偷在身上擦掉。
    萧言侧眸看他,阿离太自卑了,如今连她衣角都不敢碰,到时候躺在床上岂不是要吓的直接软成一团
    这样可不行,她喜欢能捏出汁的硬梨。
    萧言出去一趟带了个人回来,这事让那些关心她的将军振奋不已。
    “先别高兴,那孩子瘦瘦小小的,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有个大嗓门的直接嚷了出来,“管他是男是女能用不就行了。”
    “好好的开什么黄腔。”
    “这哪儿黄了哪儿黄了”
    几个身穿铠甲的女人聚在一块咬耳朵的时候,萧言让人去烧热水给阿离洗澡。
    他有些依依不舍的松开那片衣角,低头站在萧言身后。
    “把他洗干净。”萧言边脱掉身上外衫搭在旁边的衣架上,边对那些侍从说。
    原主作为将军活的糙,根本不用侍从伺候,要不是前两天她受伤了,今天都没人给阿离烧水洗澡。
    阿离余光跟着那片衣角走,看它被挂在衣架上,又听见那句“洗干净点”,不由抿了抿唇。
    萧言胸前伤口裂开了,她走进内帐重新包扎,把阿离留给了那几个侍从。
    “公子请。”片刻后,热水烧好了,侍从过来跟阿离福身行礼。
    将军带来的人,哪怕是奴隶也不是他们这群人敢轻贱的。
    阿离手指微动,呼吸发紧,脚步挪动,却不是跟着侍从们去洗澡,而是大着胆子走到衣架旁,将上面挂着的白色外衫轻轻拿了下来,虚抱在怀里。
    衣服上带着萧言的味道,是淡淡的冷香,又有点清浅的药味,两种味道混合交织在一起很是好闻。
    阿离耳朵泛红,屏住呼吸,稳住心神,佯装随意的说,“走、走吧。”心虚的险些忘了怎么走路。
    侍从们不明白阿离抱萧言的衣服做什么,但却没多嘴去问。
    阿离被带去洗漱,偌大的木桶整整换了三桶水,才把他洗干净。
    刚才还脏兮兮的小奴隶现在像是敲破裹在外头那层肮脏的外壳,露出里面干净白俊的脸蛋。
    凤眸薄唇,很是好看,就是瘦了些。
    阿离坐在绣墩上,身上穿着侍从们给他找来的淡青色春衫,怀里抱着萧言的白衣垂眸任由侍从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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