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 林余娇像往常一般,想要小憩一会儿。
    可顾庭却恬不知耻地跟了过来,似乎也想睡到她的茉莉软榻上来。
    “”林余娇咬着唇角拒绝他, “殿下, 还在白日里, 这样不好。”
    她微垂螓首, 细眉软眼的温柔模样,愈发让顾庭忍不住, 揽着她的细腰往茉莉软榻上抱,“房内并无旁人,谁能知道不好”
    “更何况,谁敢说孤不好”
    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抱在怀中,顾庭的心仿若软成了一滩春水, 哪管得上什么青天白日。
    有些事情, 一旦食髓知味,就再也放不下了。
    与林余娇的事,就是如此。
    林余娇被他圈在怀里, 小脸微烫,贴着他坚阔的胸膛, 耳尖也发起热来。
    她望着窗牖外明媚的日光, 晃动的树影, 隐约有叽喳啾鸣的鸟儿唱歌的声音传进来。
    眼见着,春日就要到了。
    而顾庭也愈发没羞没臊了起来。
    竟然在白日里,就想着做这档子事。
    她咬着唇角, 眉尖紧蹙着,耳濡目染天天听林余逸背着礼义廉耻的书,她自然不敢应承顾庭,反而心头发晃,似那被风吹得乱颤的枝桠。
    可顾庭的力气实在大,她挣不脱,反而被迫环着他的腰,纤长娇嫩的手指搭在他腰间的蟒纹玉带上,幸好温凉的手感让陷落在顾庭气息中的她脑海清明不少。
    顾庭哑着声,在她耳边问道“我娶你的事情,考虑得如何了”
    “”林余娇心想她明明已经拒绝过他了,为何他还要问
    难不成非要问到她点头同意,他才肯作罢
    林余娇心头惴惴不安,可顾庭的脾气性子阴晴不定,可她不敢直接拒绝,生怕又惹恼了他。
    只好牵着他的玉带,小声道“待待逸儿出来之后,再说此事吧。”
    她只能拖着,行缓兵之计,免得顾庭又发了疯,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若只是欺负她也就罢了,她不怕别的,只怕顾庭出尔反尔,又不肯救逸儿了。
    顾庭眉目深深,望进林余娇那双晶澈潋滟的杏眸中,却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她不愿意嫁他。
    至于为什么,他无从得知。
    只能发了狠的咬她下巴、脖颈。
    托着她的脖颈,指尖按在她脖颈后正中心的那颗朱砂痣上摩挲着,心头百般滋味,千转难回。
    最终唯有靠那爆裂时的无尽欢愉,才能暂且让他忘记这份不悦与猜疑。
    她为何不愿意嫁他
    茉莉软榻被顾庭折腾得全乱了,林余娇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他弄散了,懒懒趴在软榻上,杏眸迷离惺忪,眼尾还挂着湿润的泪意。
    顾庭还想抱着她睡一会儿,可今日不行,他还有事出去办。
    只能遗憾地重新将衣裳穿齐整,扣上最后一粒暗扣,一身青灰色薄氅却被顾庭穿出了神仙般清绝脱尘的气质。
    他从小在市井长大,可从小就生得俊,模样最有欺骗性,即便是个目不识丁的泥腿子的时候,也格外出众打眼,更别提如今已是饱读诗书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林余娇望着他颀长峻拔的身姿俯下来,薄唇如削,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
    她本想躲开,但实在没有力气了。
    而且也没必要躲。
    他说得对,她哪里没被他亲过,又何必再矫情做作。
    顾庭出府时,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日的午后都要神清气爽。
    似乎只要和林余娇在一起,她不和他闹别扭的时候,他都会格外开心一些,仿佛周遭的画面都有了色彩。
    顾庭来不及琢磨这是为何,他所坐的马车便停了下来。
    “殿下,对面过来了好几辆马车,路堵住了。”车夫为难地看着顾庭,不知该如何是好。
    按道理来说,任何车辆都该给太子殿下让行才是。
    可顾庭素来不喜高调,所以他所坐的马车上并未悬挂皇家之物。
    更何况,对面好几辆马车,风尘仆仆,似乎是从城外而来,阖府搬家的,若让他们一众退后让行,又实在太兴师动众了一些。
    顾庭虽得皇上喜爱,但他一直谨言慎行,不敢让“恃宠而骄”四个字落在自己身上,所以对外的态度虽然因他性子难改,难免疏离冷淡,却都是谦和有礼的。
    不过今日
    他掀起帘子一角,皱眉看着前方打头的马车上,挂着一个绣“袁”字的锦团,脸上顿时就像挂着数九寒天的冰棱子一般,吓得车夫噤了声,垂着脑袋等着顾庭的吩咐。
    顾庭还没说话,那边便趾高气昂地发了话。
    “对面的马车还不让一让我家老爷风尘仆仆赶来京华,舟车劳顿,没工夫在这儿耽搁”
    顾庭深冷的眸底忽然起了几丝诮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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