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约翰给埃瑟丝看他的伤口,那是在侧腰已经发黑的咬痕。
    "喔,该死,如果我知道谷仓有那种东西我就不会打开,"放下毛衣,老约翰疲惫地躺回沙发上,用温暖的三层羊毛被紧紧裹着身体,"就算里面有黄金也不,我是说真的,看看,现在钞票有什麽用我敢说这麽大风雪里有人会拿一千万去生火,就是拿钞票去烧,哈"
    埃瑟丝安静地替他倒了杯温开水。
    "谢谢妳,孩子,"接过水杯,老约翰轻咳了几声,"昆娜很善良,即使她总是那麽粗鲁,毕竟她没有母亲,在她三岁时她妈妈因为脑癌过世了,她还这麽小,是阿,连话都说不清楚,以为自己的妈妈是去婶婶家布置圣诞树呢。"
    "我很遗憾。"昆娜的母亲是老约翰的妻子,这种恶耗无论何时都是憾事。
    "喔,我不确定,看看这可怕的世界,也许她够聪明才会离开,要不然像我一样被怪物咬一口,然後躺在这等死看来莉莉安太聪明了,她总是比我聪明,不是吗"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面容舒展成一种柔和的弧度,接着又扭曲起来,老约翰咳得比前一天还剧烈。
    "为什麽你愿意相信我"埃瑟丝答非所问地说着。她不在乎老约翰的妻子是不是比他聪明,她只想知道老约翰为什麽要留住她,尤其他知道自己是重罪犯後还留她在屋内,而不是像看见臭水沟的老鼠一样将她赶出去。
    她是个犯人,即使从未真正杀过人。
    老约翰摀着嘴喘了口气,笑容在他嘴边化开,"我看过许多马铃薯,好的丶坏的丶畸形的丶不同品种的丶进口的,但妳猜怎麽样"他挑起那双白如雪的眉毛,"切开来都是马铃薯"
    埃瑟丝眨了眨眼,调整了个舒适坐姿依在沙发边。
    "它们切开都是带着稍微黏液却细致白嫩的,像是小孩的肌肤,滑顺的马铃薯。就算外观长得再奇特,只要是没被破坏的马铃薯就该是那样,"他额首说着,语气如此坚定与自信,"而妳--孩子,妳就和全世界几千亿数不清的马铃薯一样,都是好的,就算妳外再被泥土染黑,或是凹陷残缺,但妳的内在是不会变的。"
    "内在"埃瑟丝不太确定地重复。
    "对,就是这里,"老约翰指了指心口,对埃瑟丝俏皮地眨了下眼,"相信我,我看过的马铃薯比妳看过的人还多,不会有错的,当我看到妳时就知道,妳是个不错的孩子,或许该说妳是个很普通的孩子就像比莎姑妈家的那些小鬼,天知道他们到底叫什麽名子,但直觉告诉我,那些天真小毛头都是好的马铃薯,没错,很普通但也很好,没什麽比这更庆幸的。"
    "嘿,谁来帮我个忙"昆娜灰头土脸拿着板手出现。
    埃瑟丝转头看她一眼,替老约翰将棉被压好後跟着她走进地下室,铁炼虽然被昆娜解开,但埃瑟丝被催促下楼,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暖炉系统昨晚故障,老约翰很怕冷,所以昆娜天一亮就下楼忙活,显然她还搞不定旧式烧柴火炉。
    "帮我提着这个,对,抓好,"昆娜将铁板掰开,半个身子探进火炉里寻找故障问题,"所以,你们刚才在说什麽"从锅炉中传出回荡的声音,听起来沉闷且隆隆作响。
    "马铃薯。"耳里阵阵馀音还没结束,埃瑟丝蹙着眉说着。
    "嘿,原来是这个东西,我现在把它转开,给我螺丝起子,"终於找到症结点,昆娜粗鲁地用螺丝起子抠出堵塞的木灰,扭身俐落地钻出火炉,"如果它敢再出状况,我就会拆了它然後去五十里外的电器用品店抢一个电器暖炉回来,该死,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在用这个老骨董。"
    埃瑟丝接过板手和螺丝起子,昆娜接连将木材扔进铁炉点火,确定它正常运转後才正视一旁的女人,"所以,马铃薯理论,嗯我看过的马铃薯比妳看过的人还多。"昆娜笑露出一口整洁白净的牙齿。
    "对。"埃瑟丝警惕地盯着她,往後退了一步。
    "他是个了不起的农夫,独自将女儿扶养长大送进警校,在毕业典礼别人父母送花时,他送了一箱马铃薯,然後说妳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瞧,这就是他,耿直又顽固的老农夫,很特别的老爹,对吗"在她说话时,眼中流泻着对父亲和对亲情的敬爱,那是埃瑟丝永远都无法体会的心情。
    "是的,妳父亲他非常爱妳,而且妳也很爱他。"埃瑟丝看得出来。
    "妳呢"或许是读出她的落寞,昆娜掏出香菸叼在唇上问着,"在怪物潮爆发後妳有联系过家人吗或是寻找过他们"她掏出打火机将香菸点燃,深深吸气时菸头亮着明显火光,随之黯淡。
    埃瑟丝愣了下,她平静地看着自己鞋尖,几乎喃喃自语的说着,"我的父亲在判刑前死了,母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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